君子爱财

请到别处找我。

[城拟]《二五往事》

-京穗,突然兴起,通俗故事,没意义,图个好玩

-弃权声明:名字不属于我




应酬回来喝多了,会容易想起以前的事,王南穗想,也就想想了,过几年事情多,又给忘了,乜Q嘢哦(也就屁/大点儿事)。

那是1936年,关东外头那位张少帅和杨将军搞了个兵/变,消息传过来,气得南/京方面跳脚。他当时也没啥反应,这把火远着呢,要打仗也轮不上他,有隔壁那位顶着,他都是被屠过两次城的人了,谁还能没点稳重啊?

所以他宽心地在大同酒家做庄,请几位侨胞吃饭,主要是希望大家发发善心捐个款。

最好能捐架飞机,最次也得捐个机车头。

家国有难嘛,老穗别的不会,演讲号召捐款那是信手拈来。有道是熟能生巧,古人诚不欺你。

末了又请人听曲,大同前几日搬了个戏台子来。今晚的子喉是个新角儿,南穗没听过,但她嘴甜的名声不小。财税厅厅长花了大力气捧她,南穗怎么着也得给几分面子,请她来一出。

——唱得是《弃楚归汉》,大喉是他点得女伶,没拂他面子,把韩信唱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今夜算是被逗得开心,他亦没心情追究某位侨老板给他鲠下刺,安排人一一将他们送回酒家客房。他这才往外走了几步,酒家经理忙来搀他。

诶哟,他苦笑,饮多咗(喝多了)。

这是醉得不成样子了,经理给他送上客房,他灌下一碗醒酒酸梅汁,胃里排山倒海得难受。
南穗趴在洗手台呕吐,今晚的洋酒虽然顶好,但不是他喜欢的味道。这一边遭罪一边想,凭什么是我替南/京干这脏活,又不是孙先生那会儿,没穷到抢自己胞民钱的地步,人家都离开国内多久了。
愈想愈心凉,是,最近那边的手伸来南边太频繁了。

某自小,习文武,我欲救那黎民,遂我生平,志向。

是韩信的唱词,南穗清清嗓子,实在呕哑嘲哳难为听,手一挥,把自己抛回床上,不唱了——给酒烫哑了。

他是不想唱,外头却有人在唱,乍一听还是北方戏。大同酒家的客房与客房间的露台挨得近,方便客人赏珠江江景,声音传来,南穗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气冲冲地拉开露台的门,想知道隔壁住得哪位二五仔,大半夜来吊嗓子。

外头风急,珠江月华一线丝,隔壁的人转过头来,可算把王南穗给惊着了,那身杭绸做得唐装,做工也是上好的,转头是剑眉星目,雷霆气势。

“王燕然?”

曾经的帝都颇具玩味地看着王南穗呆愣,想是酒喝多了,脑子木。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的事,哪天南穗成了不精明的那个,南方得变天。

“京爷,”他上前和人面平视,然后拱手偏头,好像还在遵旧礼,“小人有失远迎。哦…不是,您瞧我这记性,这会儿该改叫平爷了。”

燕然没发火,他知道王南穗就那刻薄性子,对权势天然不羁。从前称君臣时就这样,现在政局更没他什么事儿,王南穗要是存着看低他的心,说出什么刻薄话都正常。

“王燕然,你大老远的跑来这干嘛?”王南穗放过了他,好像刚刚那两句讽刺只是兄友弟恭的玩笑话。

“听说你在大同酒家大宴宾客,来吃白饭。”王燕然答得坦坦荡荡,止不住偏头去看王南穗的欲望。

南穗在笑,也不知道怎么就乐不可支了,以致桃花眼眼尾泛出红来。昏黄的灯光笼在他身上,他从火奴鲁鲁回来后白了不少,光下衬得发亮,线条也柔和了不少。王燕然硬是半点不记得几年前那个轰轰烈烈北上的硬骨头,他寻思再早点这骨头更硬,前/朝屠城相逼,他也没弯过腿。

笑完了,他从裤带中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挑眉对人说:“再来一折,一会赏你根骆驼,头一回听京爷开声,不过瘾。”
转身凑上前,半个身子都压在隔壁露台上,手臂勾上燕然脖子。酒气迎面扑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我不抽骆驼,要红圈。”燕然拒绝。

“穷讲究。”南穗收回身子,不悦地嘟囔,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支,抛向燕然,被接住了。
“赊着红圈,有烟就不错了。我听说关东有顶好的叶子烟,怎么没见你给我带来?”南穗理直气壮。

燕然失笑,恢复些后,自顾自地亮声: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凭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
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
东西征南北剿保定乾坤。

南穗一言不发,就看着燕然失神,
燕然唱完冲他挑眉,他随口就接:

虽然是,难呑下,但系英雄未遇,何计酸苦,甘凉。

唱罢发愣,直到被燕然掐住鼻尖,这才算元神归位。
“唱得好啊,王燕然,没想到你还会唱这折。”南穗揉揉掐疼的鼻尖。
“最近天天听,借个火?”燕然抬手扬了扬烟。
南穗眯起眼,抽出火柴燃了自己的,冲燕然勾勾指头,示意燕然凑过来。他又趴过了护栏,头伸向燕然的露台,把叼着的烟取下,去点燕然嘴里咬着的。燕然看见纸卷红了一圈,已经有烟冒出,此时南穗又凑过去吸了口自己的烟,这才将烟移开。那姿势有点像几年前,他还在吸鸦/片的时候,燕然就这么看着,想问他以前是不是也给人烟点烟,突然不知道要站什么立场了。他王燕然隔着那么远,而他近了有他小弟帮他出头,远了有长江流域的朋友,怎么也轮不上他关心。

燕然刚想直起腰来,南穗突然将烟雾冲着燕然的面上吐。看燕然被自己呛到的样子,他突然一阵轻松,趴在大理石栏杆上乐不可支起来。

燕然颇无奈,看见他那双足够勾人的眼睛,刚从床上起来还没整理的白衬衫皱巴巴的,领带扯开了一半,只觉得浑身火热,再开口,声音低沉中有些沙哑。

“你啊……”

南穗搂过燕然脖子,凑在耳边讲:“这折别唱给别人听了,你还是唱隋炀帝气派。”
松手,又低头低声埋怨:“可不就是英雄未遇么。”

王燕然抬手,用冰凉的手背碰南穗的脸颊:“行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南穗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燕然忙补充:“我就住在隔壁。”
南穗看起来有些气势汹汹地冲进自己客房,当着王燕然的面摔门而去。

没一会,燕然的房门被叩开。
倒也是一夜纠缠,鱼水欢愉。

此后王南穗不敢次次都在餐桌上酒当水饮,大醉次数不多,总能碰见王燕然。


王南穗用手掌盖住额头,抬起手机拨号,闭上眼就讲电话拨出去了。
“喂?”
“王燕然,我头疼。”
“又喝多了?算了,我说的没用,反正你也不怕酒精中毒死。”
“我是问你还想不想要那支红圈了!”南穗音调上扬,听起来有些委屈。
“你还能买到?”那头笑起来。
“买不到,换红塔山了。”
“你寄过来吧。”
“你事好多,滚来广州拿。”



京爷平爷那个是北京因为不是帝都了,所以那段时间给人改名成了北平。

报告组织,我也很想写肉。可我太困了。

评论 ( 7 )
热度 ( 23 )

© 君子爱财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