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爱财

请到别处找我。

【凌悠】真相是真

 


-本文代朋友发表,我不拥有本文著作权


#凌肖悠然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我真的我好喜欢这个bad boy,一人血书跪求官方扶正



耳机里温柔吟唱的女声在你挤上宛如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交车时被喧嚣的噪音淹没,你连犹豫都不曾有过便伸手把耳机调到了安全音量以上,那架势倒是颇有几分某个朋克叛逆分子的作风,虽然你没有染头发也没有穿铆钉外套,外表依旧一如往常的安静乖巧宛如直男们想象中的初恋女神白月光,但是这似乎也是一种反差萌。

但是其实你一直不是很喜欢刺耳的摇滚乐,那种声嘶力竭的宣泄总是在提醒着你那些你一直不肯正视的负面情绪。你的一生总是背负着各种期冀与希望,从父亲的殷殷教诲到后来真的成为一名制作人,你从心底认为自己对这个世界要承担很大一部分的责任,要像学长那样勇敢地对抗黑暗,用如今比热武器更具有心理杀伤力的舆论伸张正义。就算是后来被卷入了Black Swan那一摊子破事里,你也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电车从自己身上碾过去而不是轧死被绑在另一条铁轨上的其他人。

事实证明你只是个Black Swan Queen而不是不怕疼的超级英雄,这一次碾压带给你的痛苦让你开始怀疑你到底应不应该拉下那根拉杆,但是你二十多年以来接受的思想品德教育让你下意识地把这份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极轻微的后悔抛之脑后,尽管在他问你这世界有什么好的时候,你也未曾能交出一份骗过自己的答卷。

面对许墨的反社会进步宣言,你可以慷慨陈词爱与人性来反驳他;面对凌肖一句轻飘飘的发问,你却沉默了很久。

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未知,怎么能因为你一个人而结束?

凌肖那时不置可否的笑,少年人琥珀色的眼睛澄澈而通透,如同被车窗外的倾盆大雨浣过一样。夏日的闷雷跟着一道明亮的闪电滚过天际,被雨声淅淅沥沥地打散,你垂下了眼睛盯着高跟鞋的鞋尖,仿佛只要不看窗外的暴雨便还能欺骗自己说你还在那个纯白的冬天,那个冬天有你见过的最美的雪。

你曾经以为你不会怀念那个难熬的冬天,所有人都忘记了你,你只不过是世上的一缕孤魂野鬼罢了。但是事实证明即使是那样难熬的日子,你也还有个凌肖陪你一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摸爬滚打,是他陪你在寻找回家的路上流血破皮,是他在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里听着你絮絮叨叨的回忆过去直到你念着念着陷入了睡意,而他在听筒另一边听着你变得绵长的呼吸,轻笑一声挂断电话予你一夜无梦的睡眠。

那时候你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你对他存了八成的利用和两成的戒备,而他对你也不过是利用与唯恐天下不乱五五分。在那之前你不曾了解过他的过去,你只知道他真的很擅长办假身份,那行云流水的操作让你瞠目结舌。他是恋语大学最年轻的研究生,就算他再怎么抽烟喝酒烫头,啊不,蹦迪染发玩滑板,你也很难把他和这种见不得人的地下生意联系在一起。他的叛逆是绝不堕落的叛逆,他的中立是充满偏激和仇恨的中立,你不相信他会像个不入流的办证贩子一样在墙上贴小广告——虽然你清楚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想的话一定会去满城涂写办证和你的电话号码——除非,除非……

除非他的身份就是假的。

在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失去身份的不是死人,而是失败的实验品。

凌肖。

特遣署、军队和Black Swan都是他的死敌,你不知道他辗转了多少个身份才最终站稳脚跟继续上学,但是是他在你籍籍无名的时候给了你一条活路,不管他的出发点是好是坏,你都感谢他主动向你伸出了手,把你拉进了那条你找不到入口的路,也释放了你压抑了多年的叛逆渴望,那是你不曾真正体会过的年少轻狂。你跟他出生入死,跟他嗨过酒吧夜场,还与他街头涂鸦被城管追杀过好几条街,少年时期藏在心底隐约的好奇被他一一满足。

说是给他当线人,其实更多的时候你也觉得你是在给他添乱。你还记得那次雨夜里的调查是因为他不肯让你淋雨才动用了Evol导致你们俩的行动暴露,你也还记得那场追逐战里他明明可以先跑掉,却还是转身蹲在房檐边缘向你伸出了手,你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被他拉了过去,他腕上的佛珠硌得你手心生疼你却没想过放开。一直到你们俩跑进寂静的街角,身后的追逐声逐渐远去,你才红着脸放开了他。他虚伪的夸奖了你的身体素质,你也厚颜无耻地回答他让他好好跟着你干,将来当上了挥斥方遒的Queen必定有好处也分他一份。

只是你当上Queen的那一瞬间,与他的离别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发生。你一步一回头地走向那个能消除所有Evol的按钮,泪水模糊的眼眶里折射着的还是他无所谓的笑。

“按下去,这一切就都结束了,你也可以回家了。”

“那你呢?”

“Black Swan垮台了,特遣署也不会抓着我不放了,有什么不好的啊?”

他还是那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一瞬间你真的不想按下去了,回家的念头被你抛之脑后,被所有人遗忘的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只要还有他在,你就不是独自一人——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害怕与他分离。

“犹豫了?”

他走近几步,语气里仍是熟稔的打趣:“我可还指望着Queen好好的替我收拾一下Black Swan的春秋大梦呢——”

你不想让他看到你的眼泪,他是你最忠实的战友也是最不留口德的好哥们儿。你忽然转身将脸埋进他怀里,双手环过他的夹克外套短促而用力的拥抱了他一下,顺便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了他的T恤上。然后你扬起笑脸,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为你设计的按钮。

你对自己说,这也是为他报仇。

那个按钮结束的不只是那场疯狂的梦境,也结束了你和他还没有走到Happy Ending就被迫划上句号的故事。你以为那场梦境已经让你习惯了被遗忘的感觉,事实证明你其实并没有做好被他忘记的准备。在你深刻的潜意识中,凌肖是那个即使所有人都不记得你了也会在你身边的人,而当一切回归正轨,你最终失去的却恰好是这个已经被你安排进余生的朋友。

但是你承诺过你不会为他落泪,你必将盔甲坚硬地面对接下来不再有他的堂皇世界,那些想亲吻他的瞬间都不过是冲动的错觉,你不应该再在那个荒唐的纯白之冬里赖着不走。

你也一样应该忘记他才对,继续带着你的穷苦农民反抗压在肩上的三座大山。

昨天你又从李泽言那个资本家手里多抠下来了一大笔资金,而你的得力干将们兴奋得如同见了肉的饿狼一样拉着你去酒吧开了庆功宴,酒过三巡这群不省心的小兔崽子们就像以前一样拉着你玩起了狼人杀,而你多喝了几瓶酒,脑子本来就不清醒演技又差的你果不其然成为了第一轮就聊爆还被队友果断卖掉的狼,作为惩罚悦悦把空酒瓶怼到你面前权当话筒,要求你回答个真心话问题。早就习惯了这些的你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大大方方的等着挨刀。

“请问老板你的意中人到底是谁啊?”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这群把宝押在不同人身上的小兔崽子们肯定又背着你偷偷开了赌局,现在正等着你报上许墨白起李泽言周棋洛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时过境迁,你也早就不是那个听到类似的暧昧问题就会脸红心跳的小姑娘了,你的目光越过韩野的头顶透过包厢的玻璃墙壁掠过台上显然并不是一头紫毛的贝斯手,装出一副四十五度忧郁望天的样子顺水推舟的回答: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狼人,总有一天他会披着预言家的衣服,用尽毕生口才冒着被票的危险,全力悍跳只为捞我。”你没好气的放下酒瓶,用手点了点你的三个狼同伴佯装怒意,“看看你们仨,老板都是可以说卖就卖的吗?”

哄堂大笑,悦悦自知理亏也没继续追问下去,至于韩野更是积极主动地演起了舔狗的戏码,只有顾梦还在大声嚷嚷着说你肯定是在说许墨,你磨了磨牙还是不想戳穿顾梦的完美男神每次拿你扛推都是得心应手,你再也不要跟许墨玩狼人杀了,学过心理学的都是狼人杀赛场的挂比没得洗。

其实你的意中人是个盖世狼灭,比狠人多三点还横的那种,他曾经披着铆钉的夹克外套,用尽毕生的专注顶着来自BS和特遣署的双重压力,全力以赴为你在那个没有你容身之地的世界开出一条血路。

然后就像悍跳狼终究会被识破出局一样,当世界归回原位他也不再记得你,你不得再坦荡地喊他姓名,更不得将一瞬动心便是永远的爱意宣之于口。

车窗外的雨声随着车速的放慢渐次小了下去。

你抬起了头,第一缕阳光已经穿透乌云再次炙烤着三伏天好不容易凉爽了的地面,积水仿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干。可是你只看向他嘴角张扬的坏笑和闪闪发光的琥珀色眼睛,浅紫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着琉璃般炫目的光。

在那个漫长而没有天光的雪夜里,他是你视线所及的唯一炬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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